【乔西】两个同居者的普通一天
好喜欢这样的日常( •̀∀•́ )
这次CP20的无料我先放出啦，图请催 @風零
纯甜腻，纯日常，特别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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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意识清醒前，眼睛先看到了一片橘黄色的光，然后朦胧的光圈凝结成了影像，那片影像阻挡着光，给他留下睁眼的余地。
从枕头间抬起头那片影像终于切切实实化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那人看他依旧处在朦胧的状态，只好再一次的开口了。
“早安，JOJO。”
西撒侧开了身子，给他洒开了一片日光，在那片刺目中，他偏头温柔的笑了。
阳光和他的金发太过相配，乔瑟夫撑起身子凑上去亲了一下。
短暂的唇齿接触，四片柔软的唇瓣碰触又分开。
“早安，西撒。”
这是，在这个普通工作日中的两人普通的早上罢了。
既是普通的日常，避免不了也只能是芸芸众生的义务了。
人生在世避免不了的工作，一个人在这个社会中扮演的角色，此刻也在这个工作日的上午轮番展现。
虽然时间上来算距离朝九晚五的九还有相当充足的一段时间，可工作日的早间公共交通是无法忽视的可怕。西撒刚从1SLDK里户型算偏大的厨房中端出两个盘子，不远处乔瑟夫已经奔跑在玄关处找自己的皮鞋了。
“西撒——我棕色那双牛津鞋你看到过吗？”
“鞋柜第二层，你昨天回来又乱踹，下次找不到也别想从我这里问到。”
“是是是我知道啦——”
乔瑟夫应付的话音刚落，西撒就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端着盘子直径走到玄关处。
“现在走？你不吃早饭了。”
“刚想起来今早有老板的会议，不过下午我可以早些回来......等等我不是故意忘记的啊。”
看着气势十足端着盘子朝门口走来的西撒，乔瑟夫下意识朝门口后退，公寓设计的房间其实很小，没两步他的后脚跟就撞上了门，吃痛的同时手里被塞来放着涂了三文鱼罐头的切片面包的盘子，然后西撒的手朝他的脖颈处伸去。
——诶？
那双手灵巧的把他随意系的、还因为早间活动过大的歪到一边去的平结解开，迅速而完美的系了个双环结，拉直他的衬衫角，把领带夹扣上，端端正正放在衬衫的正中心。
嘛，差点忘了他可是个时尚的人。
“你在傻笑啥呢。”
回过神来盘子里的切片面包已经被塞到自己的嘴里，盘子也被收回去，侧身准备离开的西撒还算有点良心的转头看了眼自己的成果。
“呜呜呜哎。”
“......”
在那双绿眼睛的注视下乔瑟夫拿下了嘴里已经咬去一半的切片面包。
透过稍长的刘海他还是能看清那双漂亮的绿眼睛。
“你头发长了，西撒。”
西撒应声捋了下自己的刘海。
“是吗？在家里写作我一般拿发卡别住，没咋在意过。”
床头柜上那俩粉色的发卡果然是他的。
“下午回来我帮你剪吧，我会早些回来的，”
乔瑟夫又一次的凑上前去，空闲的左手拨开面前金色的刘海。西撒被搔开的刘海眯了下眼睛，短暂的闭眼间眉心感到了一阵湿润，再睁开眼时，要上班的人已经连同鞋柜上的公文包一起消失了。
逃跑这一点的速度还真是不逊当年。
西撒点点自己眉心，不知道在笑什么般拐进厨房收拾去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乔瑟夫给他剪头发时的局促。
“啊——实在是不好下剪刀。”
乔瑟夫一手剪刀一手吹风机，绕着脖子上围着毛巾的西撒足足走了三圈，到西撒觉得自己的双脚快被吹风机的电线绑紧了的时候才下了结论。
“你自己给自己剪头发的时候不是挺痛快的吗，我可是对你付出了极大的信心啊。”
失败了就是三个月整都不能出门——虽然对于他这样的SOHO来说也无关大雅。
“话是这么说，可每个人的发质都不一样......”
也是，让乔瑟夫这种头发硬到洗完后随便一抓就是一个造型的人猛地接手西撒这样软而蓬的头发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西撒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
和西撒外表难以亲近的个性丝毫不相似的，一头细软的金发，手拂过便随着波浪一般地滑动，像是细雨后湖畔的天堂草。
令人羡慕的好发质。
乔瑟夫思绪已经完全不在剪头发这一环节上了，单纯的开始拨弄西撒的头发感叹起来，直到坐着的人发出明显的对于痒的抱怨。
“JOJO，你还打不打算剪了，现在我去排那家理发店的队半夜前还是能回得来的。”
“剪剪剪，这就给少爷您剪。”
老这么顾虑也不是办法，乔瑟夫还是一狠心下了第一刀，嚓嚓的声音在耳畔略过，西撒闭上眼等待最终的结果。
就结果来看是意料之外的好，在没破坏原有的发型剪短了几厘米，可两人记住的大概已经不仅是这个结果了。
还有周日午后从阳台玻璃拉门处透进房间里来的阳光，楼下养的猫咪咪叫了几声，干燥温暖的南风，不断落在地面上的金发和房间里那一段静谧里仅有的剪刀运作的声音。
恍若隔日般记住了。
他们的关系是如此明了。
关系最开始也十分的普通，只不过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而已，偶然在选课时坐到同桌而已。
但是就算没有这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巧合，在这个学校间相遇一下也是早晚的事，开始的时间和地点已经无关紧要，他们的结局大概也跟现在的状况偏离不远。
——这也算是两人性格的必然结果吧。
开始的水火不容，逐渐的惺惺相惜，在哪个时空哪个时代估计也是一样。
公选课时乔瑟夫一如往常的在课桌底下读不知道网络上什么作者的小说，看起来就是把码的不知所云的文字打印下来胶封了一下而已，内容也只是扯了写假大空的设定，诸如平行世界云云。可就打发时间来说确实是一本好物，突然念叨起来里面设定的乔瑟夫起了兴致问了自己同桌一下，西撒也只是转着笔给他了个不走心的回答。
“我啊，在哪儿看到这种长得一点也不解风情的脸，估都会先吵一架吧。”
这只是在两人什么都没发生时候的对话。
毕业后乔瑟夫考了个公务员过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西撒选择了和自己专业毫不搭边的专栏作家专职写作。本来该在此后的人生毫无关联的俩人又是偶然在路边相遇了，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渐渐在工作后的人生里熟络。
“你要出来住？”
“我弟弟可留校做教授了，虽然不忍承认，可我这个做哥的也稍微不想输一下啊。”
抱着公文包坐在儿童滑梯上的上班族还真是少见，刚从编辑部回来的西撒还是没忍住自己走过去的双腿。
这也是一种必然结果吧。
抬头看着老同学手里的报纸，西撒几乎是没经思考就开了口，看来老天还真的不咋希望他俩的缘分尽了。
“我的公寓租期也快到了，刚好想找个离市中心近点的公寓，你想找个舍友的话可以把这点考虑进去。”
猛然从他俩视线间撤下的报纸发出了“唰啦”一声，被惊了一下的西撒愣愣看着眨着眼睛的乔瑟夫。
“我了解了！”
然后笑了一下，是他在大学时候的标志笑容，露出牙齿眉梢挑高，是个能把周围人感染的笑容。
乔瑟夫这个人，过了这么久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虽然你找的这个位置是非常完美啦，可怎么就1SLDK的大小，两个大男人住你不嫌挤吗。”
西撒拿着房主给的平面图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哀叹。
从地理来看这栋公寓真的是相当完美了，旁边就是大型超市和公园，楼下就是地铁口，价格两人平摊也在便宜的范畴，可就是这个面积怎么看都是单身人士的小公寓——其实从单身小公寓来看也算偏大了，就这么变成了不
上不下的房间。
“工作日的白天我又不在家，西撒你一个人使空间也不小吧。而且你看这里有个储藏室，放下咱俩的行李足够了。”
这么说是完全没法反驳了，西撒捏着吸管重新打量起平面图。时值仲春，刺目的阳光滤过隔绝热量的双层玻璃射到这间商业街里的普通快餐店里，乔瑟夫把卷起的报纸摊开帮西撒挡了挡阳光好让他看清宣传单上的字体。
他个人是没问题的，让他在意起来的是乔瑟夫的金钱观。
“我还是很在意......你选这家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还是想省钱？”
“被你看出来了啊。”
“什么，你有想要花钱的地方了吗？”
“自从上班以来的假期我一直攒着，想等过两年后出去旅游什么的。”
乔瑟夫低头猛啜了一口可乐。
“真长远，想去哪儿吗。”
“还没想好。”
......
乔瑟夫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不过说到旅游，西撒自己倒是有一个想去的地方。在遥远的意大利的西北部，濒临利古里亚海的热那亚湾，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出生的地方。
“热内亚怎么样？”
——本来是一时兴起脱口而出的话，在嘴唇上下合动间突然变得坚定，十分想去，想和乔瑟夫一起去看看那个有着罗勒园与老城区的城市。
“那就去热内亚吧。”
乔瑟夫没有抬头就帮西撒下了决心。
话题上是没再提到这间1SLDK的公寓利弊的，但两人已经默许租下这间房。明天该联系搬家公司搬运自己的家具了，还好都是那种可拆卸的架子与书桌十分好打包，零零碎碎的杂物自己也没多少，至于睡的地方再去买一个大一点的床拼在一起就能解决卧室空间问题了。西撒在脑海里一条一条慢慢筛选着解决方案，在乔瑟夫下班前就能解决自己的部分，然后再帮他解决他的箱子的话晚饭还是来得及吃的。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瞥了眼不断松着自己勒得紧紧的领带的乔瑟夫。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哦，JOJO。”
本来就是趁着午饭间在乔瑟夫上班的写字楼附近的快餐店商量租房事宜的。
“天啊还有十分钟，我先去单位了，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啊西撒。”
瞥了眼左手的石英表，乔瑟夫脚一蹬吧台椅子就转了半圈，刚好冲着拉门的方向，抱着搭在一边的西服外套匆匆忙忙几步就跑出去了。西撒透过玻璃窗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低头看了看剩下小半杯的可乐。
本来就是趁着乔瑟夫午饭间的时候见面的，他的饭早些的时候就一个人吃完了。
可乔瑟夫不相信似的，硬是在这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塑料盖子上插了两个吸管，后果就是两个吸管都被挤压变形，吸出里面的饮料都不怎么方便，他俩一口一口的还是有点剩余。
而且就算不相信他没吃饭的话一点碳酸饮料也解决不了肚子的什么问题吧。
但西撒还是掀开岌岌可危的塑料盖子，把剩下的饮料一口喝掉了，然后收起揉成一团的汉堡包装纸帮清洁工倒进了垃圾桶，夹着一小摞公寓的文件也出去了。
虽然只是普通的发展而已，但西撒已经期待起明天开始的日子。
——两点了。
从荧屏与键盘间抬起头来西撒才反应过来，杂念多虽多，可今天格外有灵感，投入到忘了电脑右下角闪烁的时间。
网络播放器歌单里的第一首歌重复播放第五遍的时候，西撒才有些时间过去很久了的意识，按揉了一会儿太阳穴。房间里因为只有一个人显得很安静，床头柜的闹铃嚓嚓地运作着，最快的指针刚扫过正上方的十二时。
合上笔电西撒刚要开口喊一声中午吃什么，然后才想到今天是工作日，又是连续一个人解决午餐的五天。
即便每周只有七分之二的时间是两人的午餐，可乔瑟夫的存在感时时刻刻让西撒难以忘怀。
不然他也不会在毕业后一眼在人行道来来往往一模一样的上班族中认出乔瑟夫了。
如此，想着稍微做点东西对付一下就好，可走道冰箱面前才发觉里面新鲜食材是匮乏的状态。西撒不得不拆下发卡，边整理着起了静电的头发边转动着公寓门把手。连这部分也是这么普通的，关门，上锁，微微移动下门口的垫子，然后把那枚闪着黄铜光泽的钥匙收进口袋。
如房东介绍的那样，大型超市离着公寓楼很近，这时候人流量也偏小，西撒几乎没什么阻碍就走到了平常被主妇们包围的蔬果区。
一点一点从整齐排列着的货架间看过去，中间黄色爆炸形的纸板上用红笔标出今日特价，那里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丁香与薄荷混合的香气。
是罗勒啊。
晚餐就吃罗勒酱意大利面好了，反正都是些很容易就能做的料理，乔瑟夫和他都不怎么挑食，只要还在人类食物的范畴内他俩都能吃。
“欸！西撒。”
刚拿起一包混合罗勒叶，耳旁就传来了方才想到的人的声音。乔瑟夫在对面的货架拎起一袋已经封好价格的橘子朝西撒示意。
“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不是早点回来了吗，想着给你点惊喜，没想到你也在超市。”
“.......一袋橘子也够不上什么惊喜的。”
话是这么说了，西撒还是推着购物车把那袋橘子收了过来。有了乔瑟夫购物突然简单了起来，他是个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就会说出口的人，指来指去西撒的购物车就半满了，乔瑟夫就顺手揽过扶手一起慢慢推着。
走去收银处的时候路过了那占据了一大块场地的促销区，散乱地摆着一些过季的物品，有鞋有衣物，还有一些小孩子喜欢把玩的剑玉之类，统统蹲在那里供要结账的顾客们顺路挑选。西撒没什么想要的，推着购物车直径地走了过去。
可乔瑟夫停在了那里。
发觉少了什么的西撒只好转头去找人。
“JOJO？”
“嘿，猜猜我是谁？”
要找的那人就在后边不远处，拿着从货架上抽出来的还带着灰的狐面，蒙住脸摆了个夸张的姿势，还好现在不是下午学生们放学后的孩子高峰期，不然看到这种蒙住脸像是哪里特摄剧跑出来的大人一定会笑的不停的。
“这，这身让人十分熟悉的深蓝美版西服，难道你是世田谷区的JOJO先生——”
“声音不能再带点感情吗西撒？”
“你和我不是早就脱离做这种梦的青涩年纪了吗。”
“唉，作家做做梦不好吗。”
乔瑟夫略带遗憾的把狐面放回货架上，西撒想了想拽着购物车走回去又把那个狐面拿下来了，擦掉浮在上面的那层灰后底下的涂料还是比较鲜红生动的。
“西撒？”
“今年工作和生活都安定下来了吧，盂兰盆会七夕祇园之类的我还一个都没去过呢。”
“嘛，也是，一忙起来时间都变快了，不久夏祭就都办起来了。”
念叨着“回头去认识的店家定两身浴衣”之类的话，乔瑟夫伸手又去够了件天狗面具放在购物车里。
毕竟这是一个和去热那亚一样严肃的问题。
毕业旅行西撒去的是威尼斯，恰好撞上了大斋节前十日到忏悔周二的狂欢节，贡多拉和大理石桥上随处可见各种面具和礼服的游客与住民。面具还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明明只有一种表情却让人生怕，简直从他的骨子里忌惮这种玩应儿——可这明显的不适，却在看到乔瑟夫蒙上面具后烟消云散了。
搬家时从纸板箱掉出来的旅行相册被乔瑟夫捡到了，翻阅了一会儿他就抱怨起来。
“西撒，你这是去的哪里啊。”
“威尼斯啊，那么明显的圣马可教堂你看不到？”
“可你一点河啊桥啊船啊之类的都没拍啊，当地特色可以说丝毫没有了。”
被提出来西撒也只好回忆了一会儿，思考好久他才确定当时是因为戴面具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没怎么照威尼斯河岸的场景。
“你讨厌戴面具的人吗？像是美式恐怖故事里那种嘴咧的那么大的小丑之类的？”
“不，我还没有那种童年创伤，只是不想看到而已。”
“噢噢，这样啊。”
即便他也没回答出什么准确的东西，乔瑟夫也没再追问了，继续评头论足着一张张意大利美食，在看到最后一张奶油甜馅煎饼卷时发出了明显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该说他健忘呢，还是温柔呢，之后的需要戴面具的祭典乔瑟夫一次也没提过了，直到这一次西撒主动提起来。
主动拿下那个狐面放在购物车里。
看起来面具恐惧症已经莫名其妙的克服了啊，在西撒朝柜台小姐要两个分装的塑料袋时，乔瑟夫在一旁低低地念叨着。
这么能跟西撒普通地讨论祭典问题真的是太好了。
“你在干啥呢，JOJO？”
为了排水之类的吧，公寓建在这片地势的较高处，意思是从超市出来他俩得拎着两个袋子走一段小小的上坡路才能到公寓楼下。乔瑟夫在西撒提出要去夏祭的提议后就陷入了恍惚状态的思考，比如那家和服店的名片被他丢哪里啦，比如家里的软尺和针线盒在哪里啦，比如这种朴素的样式西撒喜不喜欢啦之类的。而西撒明显思考的是晚饭吃什么而闷头朝前大步走着。
结果便是两人间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与高差。
率先反应过来的西撒以为是东西太多有点重，就站在前面等着乔瑟夫了。
而站在下边的乔瑟夫抬头看着等他的西撒，坡道上边的人迎着日光，身后的阳光全部都收进那双绿眼睛里了，被折射的仿若融化的琥珀一般。
如果这边有小孩吹着肥皂泡跑过的话，那一定像是童话的画面了。
乔瑟夫深呼了一口气，拎着左手的袋子走了过去，西撒等他靠近后伸出左手准备分担点重量——然后被他右手一把握住了。
那只手首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僵硬，接着便传来了回握的力量，小小的调整后，两人的手十指交握扣在一起，踩着日光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走去了。
这一天也是这么自然而普通。